说起园林,大部分人常提到的是苏州。其实在南宋时期,杭州也曾是一座园林密布的城市。
“一色楼台三十里,不知何处觅孤山”。
南宋时期,宋朝迁都杭州,经济的繁荣、文人的退居梦想与独特的江南地理风貌,使得当时的都城临安造园之风大盛。无论是皇家、文人还是民间,他们凭借西湖周边的奇峰秀峦,独具匠心,营造了山水风光与建筑空间互相交融的境界。
据记载,当时的皇家园林有宫后苑、德寿宫、集芳园、聚景园、屏山园、延祥园,其中宫后苑为山地园,大约今天凤凰山的西北部,集芳园在西湖葛岭南坡,聚景园在清波门外。在南宋时期评比出的西湖十景,即散落在这些皇家园林内。
提起西湖十景,不得不提宋代山水画。宋代山水画以讲求意蕴而到达传统书画的巅峰。当时一批画家抛开气势磅礴的“全局山水”的格局,在画面上大量留白。以被称为“马一角”的马远为例,在他的画作中,我们常看到只有一截山岩,或半株树枝,却能让人体味到辽阔无垠的空间感。
▲《月下赏梅图》 马远
正是受到山水画的影响,宋代园林造景也追求意蕴,比如南宋时期柳浪闻莺所处的聚景园,远望层山叠翠,近处嫩柳含烟,同时眼前的园林建筑又与远处的浩渺湖面互为衬托,形成一幅气韵灵动、烟波浩渺的水墨图卷。另一座位于葛岭南坡的集芳园,就更加写意化,“前揖孤山,后据葛岭,两岭映带,一水横陈……”
这种充满个人艺术气息的视觉感受,使宋代园林园的造景手法简化了,它讲究以少胜多,以一当十。园内的建筑也求疏朗,不求数量,如同点缀,同样追求留白的意味深远。
在植被的选择上,讲究天然之趣,曲苑风荷的“接天莲叶无穷碧”,苏堤春晓的桃树与柳林。另《梦梁录》中就还有一段关于钱塘江畔园林遍植桃花的记载:“山上有关,名桃花关,旧扁蒸霞,两带皆植桃花,都人春时游者无数,为城南之胜境也。”
南宋的私家园林也非常多,据描写南宋都城临安城市生活风貌的专著《梦梁录》和《武林旧事》统计,约有百处。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南园,陆游曾有《南园记》形容:“清芬堂下千株桂”。到了秋天,大约是今天的满觉陇桂雨都不可比拟的。
在宋代画家王希孟的《千里江山图》中,即用一页描绘了当时各式不一的园林住宅图样,住宅虽大小不一,但无一例外都带有花园。和现代花园不同的是,古代的花园都居于住宅后部。
园林几乎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想。对于常人来说,烦恼的是,无法拥有一块足够大的地方用来造园。我曾经采访过苏州大学研究园林的曹林娣老师,她说,这也许是很多人的误解。
曹林娣老师有一位朋友,利用屋后仅三十平米的空间造了一座小花园。在花园的最高处,因为主人爱读书,特地造了一座书房式的阁。这座花园虽只有现存中国古典园林中最小的残粒园的四分之一大,与拙政园等名园相比,更不能同日而语,但如果我们一样爱读书,能在这“空中楼阁”独坐一时,它所带来的美好与宁静,一定也不亚于我们穿梭于游人如织的园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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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园林来表达自己,这也是宋代园林的一个特点。这一时期,参与设计园林的往往是文人本身。他们放弃外部拓展转而营造内部的境界,他们在日益狭小的内部境界中,纳入尽可能丰富的内涵。他们将景色及意趣“诗化”,成为园林中那些意味深长景题——“洗心”“云起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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园中的景物也被赋予人格特征,竹代表谦谦君子,石虽不可言却可人。独居孤山的林逋则称“梅妻鹤子”,通过园林与自我的对望,留下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”
有经济窘迫无力者,使用手中之笔造出“乌有园”。园林的大小似乎已不受限制。
在西方人眼中,中国园林和对称规整的西式园林不同,它不讲“规矩”、不守“尺度”,仿佛是那些中国传统文人高深莫测的心灵漫步。正是如此,每一座园林都会“拥有”主人的个性,表达着主人的心灵,宋代园林自古被称作文人园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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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宋代园林在杭州,留下的是些许遗迹。但文人园林也透过这些遗迹给我们一些启示:天地自然,四时辰光,都可通过一方小院、几丛翠竹、一窗小景而感知。这是园林生活照进我们现实生活的瞬间。
作者:杨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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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编辑 | PaeLoe cumulu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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